那天我去家里找你,你不肯出来,你说:只想吃村东头李家的葡萄。我转过身,就出去了。
一会儿功夫,我鼻青脸肿的回来了,裤脚上有狗咬的痕迹,我手里拎着一串葡萄,是李家葡萄树上最大的。可惜,压烂了。
你不肯吃,你说:只想吃村西头王家的石榴。我转过身,出去了。
一会儿功夫,我一瘸一拐地回来了。胳膊上有擦伤地痕迹,因为从树上摔了下来,所以,石榴,也烂了。
你不肯要。然后,再不理我。一直到天黑,你的眼睛一直盯着天空。
月亮出来了,很美。你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微笑,你的眼睛有一个月亮,一闪一闪。
我明白了。我转过身殖鋈チ恕?
我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我没想到,我爬上了村里最高的屋顶,也够不到月亮;后来,我去了县城,去了省里,去了北京,上海,深圳和外国,我爬了世界上最高的高楼,都没有够着月亮。
月亮太高了。我怎么都够不着;天空太远了,我永远都走不到。
我不知你是嫁给了种葡萄的李家,还是卖石榴的王家。我一生都闷闷不乐,我总能看到你眼中的渴望,而我无法满足你。
又是十五月圆,我站在一望无际的蓝天下面,泪流满面,我想起对你的诺言,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要帮你实现。我没有做到。
但我一生都不曾放弃,也无法忘记。也许,你早已不记得我对你的诺言,和你关于月亮的心愿,你只记得,有一个人,给你葡萄你不要,给你石榴你不要,最后,他一生气,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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