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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8-6-23 11:51:2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文已与6月24日被推荐到了家园首页头条)

声明:做了大的调整
写在开头(原来的开头放在第7楼了):
      
           漫 步 人 生 路-麦 子 的 通 信 之 缘



1
   麦子的家在北京城的边上,在永定河畔。
   小时候她经常听爸妈给讲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爸爸说,他小的时候,永定河里的水多的会泛滥,爸爸曾偷着用***炸过鱼,差点要了他的命,后怕了半辈子。
   妈妈说,她小的时候曾用荆条编的筐蹲在河边捞过螃蟹,自己一个人去的,差点掉到河里去,她说螃蟹可肥了,只有在发水的时候才从上游冲下来,因为好吃,没感觉到怕。
   麦子傻傻地问,你们从小就在一块玩么?
   妈妈说,她和爸爸离着远着哩,一个在永定河的南头一个在永定河的北头,她在河地这一边,他在河的那一边;
   爸爸说,你妈谗着哩,我在河下游,一条螃蟹也没捞着,全让你妈抢走了。
   妈妈说,傻样,不是给你留着鱼呢吗?
   幸福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就是在平凡的日子里打情骂俏!
   

2
    麦子父亲麦丘宇、母亲李秀英是四十年代出生的人,经历了解放战争、文化大革命;经历了给地主扛活、在生产队挣工分吃大锅饭、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市场经济。

   在那个变革的年代,麦子父母是农村中的佼佼者,他们在最普通的生活中创造了幸福的生活,给儿女创造了无限的自由和发展张力,虽然他们现在还很普通,经常坐在墙角晒太阳,与别的老头老太太打架斗嘴,但是他们曾经奋争过、辉煌过。

现在该轮到麦子了!
麦子是七十年代的人,七十年代的人都是一个个就算被关在瓶子里,也在不停地跳跃的蚂蚱!
3



麦子的祖辈是本本份份、干干净净的老贫奴,麦子的爷爷麦富田在家里是独苗,有两个堂弟,麦富友、麦富中,不知道什么原因,麦子听母亲说,父亲一家从小就受这两个近亲的欺负。估计是爷爷家更穷。
   
麦富田家门前有一个日本扔炸弹炸出的两个大坑,两个大坑之间相连之处是一家人出入的通路,除此之外,也可以通过麦富友家穿过去走平坦的大路。

有一年村里发大水,两个大坑连成了一个,无法判断哪是路,麦富田自然带着儿女地从堂弟家里出出进进,过了没几天,弟媳就开始指桑骂槐地骂起来,说自己家丢了这个少了那个,说不知道是哪个群鬼从这路过时偷走了!后来居然把两家相连的门锁上了。
麦富田老实本分甚至有点窝囊,不会还嘴,老婆身体又不好,干生气没办法,无奈之下只能自己长穷志气,他出门就用绳拉着几个孩子(一共五个)跟穿糖葫芦似的腰里栓着塑料桶或破木头游出去干活挣工分。
麦子的父亲麦丘宇是家里的老大,他说走到水中间时,脚都够不着地。
   
后来老乡亲们实在看不下去了,村里德高望重的前辈主动找到麦富友家“说合”,麦子的堂奶奶一点不给面子。

后来,在大水退了,村里人自发地背着框、拉着车利用闲暇的时间帮麦家在两个坑之间修了一条与村里的街道一样高的路。
麦丘宇可能因此在懂事的时候就接受了这种无私帮助的熏陶,直到老一直保持着自己善良、热心、克己为人、正直无私的品质,直到自己付出代价。
   
几年后,麦丘宇长大成人了,国家正处于解放战争后期,村里开始征兵。出于为国效力、挣口饭吃、见见世面等多重原因的考虑,他作为一家长子要去当兵了。

按照当时政策,家家到要去参军。麦子的堂爷爷又开始动心眼。麦富友能言善辩,机巧灵活,在政府里谋了一官半职,虽然不是官,但也给自己家里挣了不少实惠。麦富友家子女六个,三男三女,征兵那年正好老大也够年龄了,与麦子的二叔麦邱合年龄相仿,从家谱传下来,都是邱字辈的,麦子的堂奶奶心疼他的宝贝儿子,一个都不让去“受苦”,于是就蹿掇麦富友弄虚作假把麦子的二叔的名字算在他家名下去当了兵。当然了,这事当时是不知道的,麦丘宇只是纳闷,以为政府弄错了,他一想错了就错了吧,还少了个吃饭的嘴,去就去!


于是麦富田同时送走了两个儿子去当兵。
    老大麦丘宇去了辽宁,炮兵;麦子的妈妈说是扛炮弹的。后来才知道是通信兵。
    老二麦天宇去了天津,是卫生员。


3
麦丘宇当兵当了8年,过了新兵连后,一直是班副、班长、老班长。麦丘宇还是个文化人,他初中毕业后进的军队,吃苦,能忍耐,寡言少语,甚至有点笨嘴拙舌的(麦子的妈妈语),第一印象有点深沉(麦子的妈妈语),在军队里是一等一的好兵,可以说前途无量,麦子一直觉着父亲很像许三多。
     麦子听父亲说过,他曾象许三多一样古板地背书,他背《语录》倒背如流,还曾经代表团里参加过比赛,还上过***接受毛主席的接见,不过他站在后排没机会与主席握手。
      他还曾像许三多一样不怕死,上战场,在珍宝岛事件时,麦丘宇所在的连队并不是先遣部队,而是打扫战场的,他为此遗憾了很长时间,但是命令一下,他作为班长就第一个冲了上去,可巧有一些敌人居然没有死,和麦丘宇打在一起,麦丘宇和他展开了殊死的搏斗,把所有对法西斯对侵略者的憎恨全集中到了这个人的身上,麦丘宇在表彰大会上说他当时想起了种田时从一个坑里挖出的堆堆白骨,老辈人说那时日本人造的万人坑!麦丘宇把敌人制服了,他自己也受了伤,刺刀扎到了他的左肋,刀口随不深,仍血流如柱,麦丘宇还要上,被他的连长死命地拉到担架上,被连长亲自抬着送了出去。
    这样过命的交情不浅啊!
    麦丘宇所在的连队凯旋回朝了!
    很多士兵立了功,尤其是挂彩的,打死敌人的,麦丘宇也批上了大红花。
    麦丘宇在部队带了8年,而且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应该是可以留在军队了。
    我说是应该,应该只代表了一种可能,甚至直接预示了一种不可能。
        
4

    你会问吗?打扫战场是不是就是去抬伤员收拾战利品?我说,是。
    但是,打扫战场有预料不到的危险,不是冲锋时面对面的撕杀,可能暗藏杀机!
     当然了,打扫战场永远比不过冲锋决斗时的惨烈。
     连长把麦丘宇抬回连队,麦丘宇立了功!后面的打扫战场的人们也不是没有伤亡,有人就被装死的敌人打死了。甚至有人拉开了手榴弹的弦。。。弦外之音。。。参与的越少越好。
     没过多久,就要到老兵复员的时候了,一般就是当兵五年的“老兵”退伍回乡,麦丘宇经历了6年的送老兵的场面了,那叫一个悲壮啊!生死战友一旦分别,天南海北到哪去找?有如生离死别!
     公布消息前,麦丘宇发现了一个秘密!
     有点象电视里演的戏。
     麦丘宇无意间从仓库路过,看见副连长偷偷摸摸去仓库。仓库里还时不时出现打骂的声音。麦丘宇听了听,原来是副连长在老家的媳妇带着孩子找来了,正在骂副连长是陈世美。副连长家里有老婆,却和师长的女儿好上了,如今老婆找上门来,要到部队领导讨个说法。副连长先软后硬加上威逼利诱,威胁老婆不离婚就xx样,就是要跟师长的女儿结婚!后来又给老婆跪下了,说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好不容易脱了农皮,一时没管住自己,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你要是再闹,我只能当个有作风问题的败类被遣送回家,每准吃枪子!女人就是不干,说回家种地,我也要和我的男人在一起,回家怕啥的?副连长说了,师长是什么人?我要不娶了他的闺女,每准杀咱九族!你就成全了我吧,我每月给你寄钱,你就带着孩子和老人自己过,就跟娘说我死了!

  麦丘宇听了个大概,他是个直肠子,有点冒傻气(麦子的妈妈语),晚上连长组织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主题会的时候,他出于同情弱者的角度因为迂腐的原因头脑简单地(麦子的妈妈语)给副连长告了一状,这下可炸了窝!

各级官员都找副连长谈话,有威逼利诱的,有软硬兼施的,直到闹到了团长那.团长心里琢磨,要是把副连长开除军籍遣送回乡,师长的脸往哪搁?师长女儿还怎么嫁人?既然师长女儿看上了,估计她老子也不会反对,不如促成这件好事!再说了,哪个老婆确实也配不上副连长,不如成人之美吧!
  于是,团长就上演了一出戏,将副连长关了禁闭,运送到别的地方反省接受审讯去了,团长又找来副连长的老婆,苦口婆心地做了好几天的工作,具体用的什么方法不得而知,反正哪个女人哭着走了,同意了离婚.
  后来,麦丘宇再也没有见过副连长.
  连长也不再热火他了.
  几个月后,麦丘宇的名字上了退伍老兵的名单.

5、

麦子的母亲李玉英的家在一个富裕的乡镇。
麦子的外公李吉祥精明能干,善经营,带领马队天南海北跑过商路,在乡里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还做的一手好菜,在家门口开了一家饭店,经营得很是红火。
   李玉英是李家的千斤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舞文弄墨,赋诗刺绣,书读的多了,心里就不安稳了,强烈要求去上了附近的女子中学。她天资聪颖,勤奋好学,相貌出众,因为从小读书,胸有邱壑,颇有一番大家闺秀的丰姿,深得老师和同学们的推崇。大家都认为她肯定能上大学!
   文化大革命期间,李吉祥被打成了右派,被定义成不务正业投机倒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抄光了,仅仅舍命偷偷藏起来一副象牙麻将,后来在面对全家的生死的恐惧中,又偷偷地扔进了井里。


麦子长大后,曾撺掇哥哥麦家去井里刨来着。
麦家说他去了,井枯了,黑咕隆咚、阴森森的,他围着井转了好几圈,就是没感下去,他自我解嘲说:都这么多年了,象牙又那么沉肯定早就沉到地底去了。
麦子问他,是沉到地球那边去了么?他说,没有吧,在到达阿根廷之前,需要经过地幔、地核,早化了!

    李吉祥成了带高帽的,经常被揪出去游街示众,老婆王秀兰经不起打击,一病不起,落下了病根。

为了照顾家,李玉英的富家千金的生活就此一去不复返,她每天面对母亲的哀求:再跟老师好好说说,就请两天假,啊?玉英成了一个妹妹两个弟弟的衣食父母,甚至还要背着小弟弟去上学,一来二去,课落的多了就逐渐跟不上了,玉英在母亲的一遍一遍的哀求下,在老师同学的惋惜声中一狠心退了学,玉英站在校门口哭了好久好久!
玉英的心中落下一个永远的痛!她发誓,如果我有了孩子,就是砸锅卖铁,就算把自己卖了也要供我的孩子上学!
退学后,玉英因为以前经常替父亲理帐算盘打的很好,被乡里破例选中去当了公社会计。玉英曾跟麦子说,那个时候的人真傻,抄家抄来的戒指手镯项链一箱子一箱子地放在办公室里,一个也不见少,谁也不敢拿。可后来冷不盯地再一看,又只剩下底了,谁也不知道哪去了,谁也不敢问!
   

就在这个时候,麦丘宇来了。
   

麦丘宇复员回乡被分配到母亲所在乡里做民兵连长。
   解放后,军队与地方密切生活在一起,尤其是在北京周围,东南西北边缘地带都有驻扎的军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军队每天都在训练,秋忙的时候,又会扎到田地里帮助农户收庄稼。
   鱼水情深啊!
   麦丘宇作为民兵连长,是乡里联系军队的纽带。
   至于麦子的父亲母亲到底是怎么好上的,麦子一直都没问出来,只听母亲零零散散说过一点。

麦子的母亲李玉英,在乡里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乡里的干部曾想让玉英去做他的儿媳妇,她不同意就被开除了。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玉英就在汛期到河里去捞螃蟹给家里充饥!现在让我们垂涎三尺的美味是玉英他们一家填饱肚子的口粮!这几只螃蟹的“人”生价值算是登峰造极了!
    李吉祥没摘帽之前,经常被审查,麦丘宇接替了前任审查人员的工作。李玉英说,别人来李家至少会吆喝几声通知一下再进去,麦丘宇可倒好,直接推门就进,也不避讳。起初母亲还以为他是故意耍威风呢,时间长了才发现,他去哪都这样,不管人家女人是奶着孩子还是小脚老太太在洗脚丫子,直接就进!周围的人都给他起个绰号叫“闯王”。玉英给了她一个字:“傻!”
    乡里有很多人给玉英介绍婆家,大都是和玉英成分差不多,“非富即贵”,都是当初的富家公子沦落后的狗崽子。衣服换了,但仍改不了纨绔子弟的恶习。玉英不愿嫁,也得罪了很多人。

后来,玉英却和麦丘宇恋爱啦!这事让很多人唏嘘不已。
   中间的过程,麦子的母亲始终没细说,麦子估计,以母亲的性格,可能是母亲先表示的,要不,为什么她不炫耀一下子呢?毕竟当初父亲也是仪表堂堂,麦子看过父亲年轻时的照片,一身粗布军装,收拾的很笔挺,浓眉大眼,阔嘴方鼻,尤其眉宇间经八年军旅生涯所凝练出的刚毅、深沉的气质,因老实、木讷而显现出的儒雅的风范(麦子妈妈语)哪一样不让美女动心?
    自古美女爱英雄,麦丘宇也酸是个英雄吧!
    李吉祥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未来女婿一直有成见,直到外孙外孙女都大了他还在背地里喊麦丘宇为"包黑子", 毕竟他经常被麦丘宇审查!

但是他成分高的女儿却看上了这个又红又专纯粹老贫农的呆子!他能怎么办?他大发雷霆!要把玉英赶出家门!

麦丘宇作为“国家干部”居然和投机倒把份子的女儿搞对象,领导能同意吗?他当然不同意!
    领导说:“我枪毙了你!”,领导摸摸腰,发现没有东西。
    气急败坏地说,“你说,你是要党还是要媳妇?”
    麦丘宇说:“都要!”
    领导脸都气黑了!“美死你?!你选择吧,要党就和那女的一刀两断,要媳妇就利马给我滚蛋!!!!!!”
   麦丘宇还没来得及表态,突然发觉,这个场景好象在哪见过!人生真是奇怪,不论你出于什么出发点、什么目的,你在哪给人挖过坑,你早晚自己得跳进去,这叫因果报应!
    还没等父亲说话,领导教训到,“你入党时对党发过誓没有?”
    “发过!但是党章没说不让搞对象!”
    领导口吐白沫,“就是鼓励你搞,也得分跟谁搞!那女的成分高,你不怕耽误你的前程么?”

“怕,就算跟成分高的女的搞对象,我一样是好******员!党需要我去死,我就利马去死”
    木讷的父亲头一回这么伶牙俐赤,不过他说的都是那个年代傻人才会说的大实话!
    领导晕倒了!
    气的?不是,是吓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来报说,在防空洞里发现可疑份子!

6
    你一定以为这个可疑份子是麦子的母亲!这个猜测顺利成章,玉英因为婚事要被父亲赶出家门,玉英一气之下跑掉了,躲进了山洞。。。

如果是这样进展的话,没准就没有今天的麦子了。

人会很奇怪,越容易得到的越容易放弃,越是通过坚苦卓绝的努力甚至死去活来得到的,到死都纂在手里,哪怕只是一颗稻草!特殊情景下的普通物件中蕴涵了很多信念和精神寄托!

防空洞中的可疑份子不是别人,是玉英的的弟弟们!

那天,玉英去地里干活,弟妹们被放养在地头,他们出去捉蚂蚱,捉到了防空洞。

防空洞是当年闹日本的时候修建的地道,因小日本被打回老家去了,准备改建成防空洞做应急之用。回旋曲折,深不可测,小孩子进去说不定就找不找口了。最可怕的是,当年为了防日本里边放了一些简陋的武器和子弹。政府正准备近期进行转移妥善处理呢,可是没想到。。。

领导一听就脑袋就炸啦,他当然不知道里面是小孩,他想万一是反动分子或是被游斗逼急眼的地主想报复跑进去偷武器可怎么办?

领导马上下令:“快,赶紧派人去搜查,务必给我抓来,特殊情况下,可先斩后奏!要真是反动分子,利马给我毙了!”

报信的人说:“领导,我,我,要是被他抓了当人质可怎么办,咱们不是更被动了么?您,您也知道我这两下子,只用木头刺刀练习过扎草人!对付真人,我就走不动道了!!”

“就看你那点出息!”领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说,"来人!来人!"

半晌无人做答, 却听麦丘宇面对着墙角说"到!"

    领导气急败坏:"您就别填乱啦!"

    麦丘宇:"报告领导,我的个人问题面对组织的需要,肯定服从组织需要,现在组织遇到困难,按照毛主席的精神指示,我们应该在困难面前艰苦奋斗、自立更生,您是我们的领导,承担着指挥全局的重任,请领导将任务交给我!"

    领导嗤之以鼻:“哎呀,这都哪跟哪啊”

    麦丘宇:“领导不要取笑,我说的是真心话,作为党员,我有义务冲到困难的最前线去!剩下我愿意为党而光荣牺牲!”

   领导说:“行啦,别给我上课啦,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武器都锁着呢!外边就有1箱民兵练打靶剩回来的散弹没入库,你先解决你自个的思想问题,再考虑组织需要!别跟我玩花活!”

   麦丘宇说:“报告领导,那些散弹,如果被人猛烈击打,是会发生爆炸的!”

   领导沉默了一下:“有这么严重?那你快去看看”

    麦丘宇说:“报告领导,我如果发生了危险,请您帮我转告那个女的,就说我是为了党。。。。”

    领导气得脸都白了:“你快去吧,死了还想着那个女的!”

    真让麦丘宇说中了,他悄悄地赶到地洞的最深处的时候,两个孩子正鼓捣那些子弹呢!

    老大说:“咱拿回家去玩玩吧,让姐给咱沾个小坦克!”

    老二说:“不行,咱姐肯定会骂咱地,没听爸说么,那个“包黑子”就管这儿,他要是找咱家去,给姐告状,肯定挨打!”

   “你说,这里边是什么呢?”

   “是炮药,给炮仗里的东西差不多!能放兹花”

    老二拿来砖头和身上随身带着的玩意---钉子,开始敲打子弹的底部!

    恰好,麦丘宇来了,他大吃一惊!

    他没敢声张,悄悄走到老二的后边,他怕一喊,砖头落在老大的手上!

    正在这是,只间钉子与子弹相接处发生了一个电火花,“嗖”的一声,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去,擦过老大的头皮,击到墙角,深深地扎进了墙里!血顺着老大的脑门唰地流了下来!老大哇地一生大哭起来,老二吓得目瞪口呆。

    父亲赶紧上前,迅速抱起老大,喊着老二,跑了出去!在防空洞口,他遇见了玉英,她见抱出来的反动份子原来是自己的弟弟,瘫软在地。

    起初,麦丘宇没想到子弹扎到墙里了,他以为老大的头被穿破了,他一路奔跑抱着孩子来到了卫生所。

    经过医生检查,并无大碍,只是蹭掉了一层皮,可能子弹的速度很快,发根和皮肉都带下来了,以后再也长不了头发了。

    离开医院时, 玉英刚好跑过来,哭成了泪人,她一看弟弟没事,锤打着麦丘宇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回家找我弟的路上,听人说你去防空洞捉特务去了,都快把我吓死了!"哽咽,"我就怕你去呈英雄,冒傻气,要真跟特务打起来,被特务打死了可怎么办呀!"

   麦邱宇:"我你还不放心,这不,特务被我抓住了,还是俩小特务!"

   玉英被气得破涕而笑!

   

7、

   李吉祥气喘吁吁地赶来看他的宝贝儿子,一抬眼看见麦丘宇,突然怔在那
,心想;这包黑子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来打我家闺女的主意?
 他不问三七二十一跑上去,冲着麦丘宇喊:"包黑子,你把我儿子怎样了?我告诉你,有种的就冲我来,不许碰我儿子!"
 玉英:"爸,你这是干什么呀,是他救了老大,不信你问老二!"
 李吉祥:"你甭蒙我,我还不知道你跟他一条心儿,你说是不是你俩串通好的?给我演的苦肉计?"他有点胡搅蛮缠了,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被审查不是一个包黑子的问题,而是一个政策的问题,但是他心里憋着委屈,没地方发呀!实际上,这个包黑子对他也不薄,自从包黑子来了之后,虽然审查的更勤了,搞得自己每天都要紧张着,但是他一直把自己当个人来对待的,尤其是当个老人来对待!他心里明白,自己如此一个要强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地向未来的女婿服软呢!
 玉英看父亲的脸色缓和了很多,自己放轻松了一些,她忸怩地蹭向外公,满脸绯红地说:“爸,你看人家救了弟弟,衣服也弄脏了,一个男人家怎么洗得干净呀,要不咱邀请他去咱家吃个饭,我帮他把衣服洗了,也算谢谢人家了!行吗?”
  李吉祥意味深长地盯了玉英一眼,悠悠地说:“我看,你的心思不只为这一件衣服一顿饭吧,你是想给人家洗一辈子衣服、做一辈子饭吧!可怜我李家的大小姐,要嫁给一个穷的掉渣的包黑子。。。”他徒然有些伤感。
  玉英眼圈又一次红了,她知道,父亲这是接纳了麦邱宇,本来应该高兴的事情,她心里却空空落落的,想当初父亲是何等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啊,如今败落成如此摸样,当初的一棵顶天的大树,如今被压得象根负重的扁担了,重心一转移,就会人仰马翻!
  李吉祥背着手说:“走吧,回家去吧!”他看也没看麦丘宇一眼,也没管他的宝贝儿子,径自回家去了!

麦丘宇楞在那:"那个,那个......." 他招招手,不知道象审查时一样叫名字呢,还是叫叔叔?或是干脆叫老丈人?好象都不太对劲,他支吾了半天,红着脸问了一句:"嗨!我跟着一块走么!"
      李吉祥一言不发,蹬蹬蹬走的更快了!
      玉英气的揶揄了他一句:"你?你不用去,你就站这儿喝西北风吧!"

     麦丘宇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跟上玉英回家了!一路上一直在琢磨,这女人的心思真奇怪啊!

[ 本帖最后由 麦子你好 于 2008-7-22 18: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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