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以来减少6.6万人 美国电信运营商疯狂裁员

国王长了驴耳朵

作者／ IT时报记者 钱立富

编辑／ 钱立富 孙妍

不少T-Mobile的员工，这些天陷入不安的情绪之中。

“8月25日早上收到了CEO的邮件，说从即日起到9月底，除了零售和消费者维护部门的员工之外，针对其余后端人员，公司将裁员5000人。”在西雅图工作的华人刘先生说道。收到邮件后两小时，他就听说有同事被通知裁员了，刘先生在忐忑之中等待命运安排。

T-Mobile是美国主流电信运营商之一，近年来发展势头不错，但这家公司近期表示，计划裁员5000人，约占其美国员工总数的7%，以应对日益上升的客户获取成本压力。

此次T-Mobile裁员5000人，是近些年来美国电信运营商疯狂裁员的缩影。仅在2022年，美国电信运营商就裁员5.2万人，占员工规模12%左右，其中：AT&T"砍掉"3.97万人，T-Mobile“砍掉”4000人，Vezion裁员1300人。而在2023年，AT&T已裁员6300 人，Verizon已裁员 2900 人，此次T-Mobile裁员5000人，加上其他运营商，美国电信运营商今年已经裁员1.4万人。

01 T-Mobile食言引争议

T-Mobile此次裁员5000人引起了极大关注和争议。

事情还得从2018年说起，当时美国电信运营商市场的“老三”T-Mobile宣布要与“老四”Sprint合并，组建成新的T-Mobile。他们在联合声明中称，合并将有助于在美国快速建成一张全国性的5G网络，有利于缩小农村与城市之间的“数字鸿沟”。

但是反对者大有人在，反对理由之一便是T-Mobile与 Sprint 合并将会导致数千个工作岗位流失。为了消除外界尤其是监管机构的担忧，具有摇滚明星气质、喜欢炮轰对手的T-Mobile时任CEO John Legere表示，两家运营商合并之后不仅不会裁员，反而会带来“创造新的、高质量、高薪的就业机会”。在合并声明中，两家运营商当时称，由于大规模5G投资，将雇佣更多的员工，可推动就业增长。

在宣布合并之前，也就是在2018年，T-Mobile拥有员工约5.2万人，Sprint员工约2.8万人，员工总数在8万人左右。

2022年初，美国法院批准通过了T-Mobile与Sprint合并的交易，交易规模达260亿美元。由此，美国通信市场呈现出AT&T、Verizon和T-Mobile“三足鼎立”的局面。

那么，是否真如John Legere所言，合并后T-Mobile雇佣的员工数量不降反增呢？

答案很明显，T-Mobile食言了，John Legere当时在信口开河，只是他已经在2020年离开了T-Mobile。数据显示，到2022年底，T-Mobile的员工人数已经减少至7.1万人。

而现在，T-Mobile又要裁员5000人。“其实，T-Mobile表现还是不错的，去年以来用户增长速度一直快于AT&T和Verizon，前些天还有朋友说要从Xfinity转到T-Mobile来，但没想到这次要裁员这么多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刘先生说道。

02 五年已裁员20万人

实际上，美国电信运营商并不仅是T-Mobile一家在裁员，而且，T-Mobile“下手”也不是最狠的。

从2017年来，美国电信运营商便在不断裁员。数据显示，2017年美国电信运营商行业从业规模为56.7万人，2018年减至53.8万人，2019年为50.5万人，2020年为47.7万人，2021年43.2万人，2022年为38万人，而到2023年上半年，从业者人数为36.7万人。也就是说，2017年至今，美国电信运营商行业已裁员20万人，每年裁员少则3万人，多则5万人。

裁员最狠的要数AT&T，2017年它的员工规模为28万人，而到2023年上半年，只有15.6万人，几乎裁撤了一半的人员。仅在2022年，AT&T就裁了3.9万人。而且有消息称，AT&T目前正在重组业务，将全美300多个办事处减少到9个服务中心，AT&T由此可能进一步裁员6%至15%。

美国运营商之所以大规模裁员，最主要的原因是业绩增长乏力。以2022年为例，AT&T营业总收入下降了9.9%，为1207亿美元；T-Mobile营业总收入则从上年801亿美元减少至795亿元，下滑0.68%，净利润同时下降了1.4%；Verizon营业总收入虽然同比增长了2.4%，但是净利润却下降了3.8%。

在一个月前公布的财富世界500强榜单上，也体现了这点。美国运营商在榜单上的排名大幅下降，AT&T下降了46位，Verizon下降了10位。过去，AT&T长期在财富世界500强电信行业子榜单上位居第一，而在今年，中国移动取而代之。

为了“降本增效”，除了裁员，美国运营商还采取了涨价的策略。

今年7月，AT&T宣布提升其旧版“无限精英”套餐（Unlimited Elite plans）资费，每月每线上涨2.5美元。“无限精英”套餐是之前AT&T顶级的不限量套餐，为用户提供不限量的流量、通话时长、短信以及视频服务。Verizon也在这样做，提高一些旧版手机套餐的价格，每月每线上涨2美元。

03 人工智能的“威胁”

新技术的发展，尤其是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成熟，也在为电信运营商裁员推波助澜。

今年5月，英国最大的电信运营商英国电信（BT）表示，将在2030年之前削减多达5.5万个的岗位，占到公司员工总数的约42%，从而大幅削减成本。据外媒报道，其中1万个被裁岗位将来自客户服务部门，由数字化和自动化技术所取代。英国电信CEO Philip Jansen在分析师电话会议上表示，“我们将毫无疑问地成为人工智能的受益者，人工智能将帮助公司更加无缝地贴合客户需求。”

Philip Jansen当时还透露，英国电信已经使用聊天机器人在处理大量的客户咨询，而且探索生成人工智能提供的新产品和服务。

除了客服岗位，网络运维等人工岗位，也在遭受人工智能的“威胁”。Philip Jansen透露，网络数字化后所需的网络工程师将减少约1万人，因为与旧的网络相比，数字网络出问题的频次更低，而且更容易修复。

实际上，自智网络已经被全球主流运营商所接受，建设“自配置、自修复、自优化”的网络，提供“零等待、零故障、零接触”的客户体验。随着自智网络水平的不断提升，网络运维方面所需的岗位自然会相应减少。

不仅是BT，前不久另一家电信巨头沃达丰也宣布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裁员计划，计划未来三年裁员1.1万人。从沃达丰的动作来看，AI将在其裁员行动中发挥重要作用，比如在对高能耗基站检测方面，借助物联网和AI技术，能快速应对基站能耗异常的现象，减少工程师实地检查的频次。

“当新技术到来时，我们会经历巨大的变化。”Philip Jansen说道。现在，越来越多的电信运营商在拥抱AI，比如德国电信将成立AI能力中心（AICC）、AT&T表示AI正在成为公司“核心结构”的一部分等等。

AI等新技术将会帮助运营商提升运营效率和客户体验，与之同时，一些传统岗位被裁撤的风险在不断加大。